晴卿___

于我饮鸩止渴

【春庭饯岁·岁除-6:00】平平无奇

*只谈恋爱,不谈任何,甜就完事

*是群里口嗨过的梗,我粗糙扩写了

  

  

杏花君刚下飞机,羽国机场的冷空气就冻得他打了个颤,把他在飞机上的困意完全打散了,他默默紧上自己浅蓝色的羊绒围脖,试图留住自己的体温,一点后悔的念头跟着就冒出来了。

不知道万济医会这次的会议地点为什么要选在羽国,明明是冬天,选在更温暖的地方不好吗?选苗疆也行啊,上次在苗疆开会,至少还给每个人发了件毛绒绒的毯子。说到苗疆,神蛊温皇这次肯定没有来吧,羽国那么远,他肯定是看到地点的时候就瘫在还珠楼里最喜欢的躺椅上拒绝了这次的出席。早知道自己也拒绝这次的出门了,不知道修儒有没有把院子里的百蓉草顾好,师娘腿脚不好,没有他在,药柜上的东西可不好拿。

出了飞机场,杏花君在万济医会的群里吱了一声,顺手拍了一张羽国的机场,然后站在路边等待打车去预定的酒店,千雪孤鸣第一个就跳出来,他真是拥有百分百秒回信息的技能,交谈中才发现他和神蛊温皇两个月前就到了羽国,本来是度假来的,这次万济医会的地点也是神蛊温皇提交的,没想到真的通过了。杏花君心里吐槽这家伙真是把一点都不吃亏写进人生词条。

羽国虽然离中原有段距离,除去本地方言,大部分语言还是相通的,不然没了鸩罂粟他现在真是寸步难行,鸩罂粟原是跟他一架飞机,但是来机场的路上遇到前面高架车祸,一条路都堵死了,鸩罂粟只好紧急改签,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到,会议进行三天,刚好错过了开幕,但是问题也不大,每年都有新的优秀人才加入,开幕式只是给大家相互认识的环节,重点还是后面两天的学术交流。

杏花君刚钻进计程车,报了酒店地址,还没来得及扣好安全带,一块布就从后座捂住了他的口鼻,刺激性气体马上发挥作用,晕过去之前瞥见司机黑中夹红的发丝,依稀听见有人交谈,但他听不懂。

再次醒来已经是双手剪在身后椅背上,被不粗糙但很有韧性的绳子捆住,并不是很紧,大概被绑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他的手现在没有血液不循环的不适感,只是坐得有点腰酸背痛,杏花君有限地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抬眼观察周围环境,书架上的书籍繁多但排列非常整齐,一支钢笔斜斜地插在笔筒里,空气里有种很好闻的松树香,窗台上静静放着一套咖啡机,这简直就是个舒适的书房,居然不是把他随便丢在某个阴暗潮湿的小黑屋里吗?

“你是不是药下多了?怎么这么久了他还没醒?”交谈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进来。

他连忙低下头闭眼继续装昏,打算按兵不动,试图获得一些有用讯息,他第一次来羽国,人生地不熟,更别说结仇,怎么上来就遇上绑架这种事了?不是说羽国治安很好吗。

杏花君甚至想到明天万济医会的会议,希望背后有矿的千雪孤鸣能有点心眼发现他不在能来捞他……算了还是指望神蛊温皇吧,好歹自己帮他打了大学四年的午饭呢,总得看点同学情分。

“这是钜子要见的人,我哪敢,钜子马上就回来了,快看看他醒了没。”

锯子?我还锤子呢!杏花君百分百确定自己不认识叫锯子的人,板上钉钉的认错人绑错了,虽然生气,但还是不敢表现,万一对方破罐子破摔,他可能没等到温皇的珍贵同学情就该先去见老师了。

那两人似乎就在门口看了一眼,见杏花君依旧低着头,又带上门退了出去。

等他终于见到他人口中的“锯子”,错愕和惊喜一瞬间填满了他的心,是两个月前从他家“消失”的默苍离。杏花君是在中原边境捡到默苍离的,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因为默苍离醒来除了生活常识没有被脑子里积压的血块压成白痴,其他什么都不记得,自己是谁,家住哪,家里还有多少人一问三不知,上衣内兜里也仅有一枚圆形金属徽章,没有一件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品。

圆形徽章上除了一个m,边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刮痕,是一开始杏花君洗衣服时没注意给刮出来的,形成了一个c的样子,这也是杏花君为什么要给他取这名字的原因。

默苍离想起那道刻痕,“如果这那道痕划成了s,你是不是要为我取名莫离骚。”看来有些吐槽基因就算是失忆了也会深深刻在骨子里的。

“你想改名也可以,毕竟我也不知道你原来叫什么,只是换个称呼罢了。”杏花君一瞪眼,抓住默苍离的小动作,“不许挑食!”

“不了,还是默苍离好听。”默苍离乖乖的把扒拉到碗边的芹菜拨了回来送进嘴里,仿佛刚刚试图把芹菜“不小心”掉到桌上的不是他。

他也不是没想过把这位送去警察局认亲,但杏花君实在没法解释他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边境禁地,默苍离也只好一直在杏花君家当个黑户住下去,对外宣称默苍离是他的高中同学,难得来找他玩的,会多待一段时间,慢慢等待默苍离脑袋里的血块消失,哪天突然睁眼想起一切好偿还他欠杏花君的医药费。

他捡到默苍离的时候还是春末,默苍离跟他相处了一个夏天,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但他本人看上去一点都不急,甚至连探寻线索的想法都没有,每天窝在小沙发上刷手机,脚下倒是任劳任怨帮杏花君踩药碾子,就是个漂亮咸鱼的范。但是默苍离懂的很多,不开口吐槽的时候气质温和儒雅,脸也是实打实的戳中了杏花君最喜欢的那种类型,他还会每天来接杏花君下班,在他身边安静地听杏花君一天的絮絮叨叨,跟杏花君一起在超市推车购物,对杏花君放了他不喜欢的食物表示不满,然后被杏花君一票否决,默不作声继续跟在杏花君身后,杏花君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放了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却也不许他拿多,没想到默苍离居然对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情有独钟。杏花君甚至想过默苍离就算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很好。

初秋的时候杏花君的家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个个后腰别枪,一看就知道非是善与,但带头的白发青年人看着俊俏温柔,笑起来嘴角甚至还漾着不明显的梨涡,开口也是十足的礼貌,“冥医先生你好,我叫俏如来,请问…”,默苍离就是这个时候从门外回来,他怀里还揣着杏花君嘱咐买的糖炒栗子。

“老师。”俏如来从沙发上站起,态度恭敬的迎向他。

这个画面平静和谐得杏花君宁愿真的相信他们只是普通的大学教授和学生,如果他不曾见过俏如来的脸,史精忠,中原地下掌权人史艳文的长子,他的老师能是什么普通人吗。

默苍离环视了一周,看见了那些人带的枪,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只微微皱起眉看向领头的俏如来:“俏如来?”只是语气还有几分犹疑不定。

杏花君被人从自己家请了出去,俏如来带来的那群人沉默地站在他身后跟他一起在风里吹着,房里如今只有两个人面谈,按俏如来对默苍离的称呼和恭敬的态度,他倒是不担心默苍离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对突然清晰起来的未来有了些心慌,他想,和默苍离的平静生活大概就到今日为止了。

俏如来很快就出来了,对他的态度依旧客气,“感谢冥医先生这段时间的照顾,但老师大部分记忆都没想起来,暂时不能跟我走,所以麻烦冥医先生继续关照一下老师,我会派人保护好你们的。”俏如来走了,他带的那些人也跟潮水一样退走了。

杏花君站在门口没勇气推门,不知道推开门里面是否是另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默苍离了。默苍离把门开了一人宽,和之前别无二致的脸也看不出别的情绪,“杏花,吃饭了。”

杏花君看着他欲言又止,默苍离当然知道他要问什么,道:“我没想起来,只是看着他觉得眼熟,然后这名字自动蹦出来了而已,快来吃饭,我饿了。”好吧,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杏花君进门就被塞了一颗甘甜的栗子。

后来的日子就像偷着过的,俏如来走后默苍离开始了频繁的晃神,之前最喜欢的零食也渐渐不吃了,作为医生杏花君知道他的身体健康没有问题,杏花君不知道他都想起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只是有的时候表情会很痛苦,杏花君上前握住他的手直到他重新平静下来,杏花君是他潜意识里的灯塔,让他在来回跳动的记忆画面里感到安心,不会被汹涌杂乱的记忆淹没过去。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默苍离就消失了,别说欠杏花君的医药费,连根绿色的头发丝都没给杏花君留,他的生活痕迹完全被打扫干净,就像他从未出现,他就像杏花君养的一只受伤的鸟儿,现在伤好了,飞回了属于自己的天空。

回忆到此为止,本来以为那一别后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却没想到这人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

“杏花。”策天凤蹲下了身,由下而上地盯着杏花君的眼睛,用以前他经常看他的那种眼神,明晃晃得让杏花君生出一点不自然的扭捏感觉,就算是以前的相处中默苍离也没有这么长时间且热烈地盯过他。

默苍离瘦了一些,离开两个月,把杏花君养他几个月的成果又一朝瘦回解放前。

“知道你要来羽国我很高兴。”策天凤双手绕到椅后,以一个仿佛拥抱似的姿势环住杏花君,用不知道从拿变出来的刀片割开的绑着他的绳子,温柔揉着杏花君腕上的勒痕,把他的手拿到前面来,贴在自己脸上,“我真的很想你。”

“那你现在可以还我医药费了吧。”杏花君干干巴巴的开口。

策天凤笑了一下,“可以,”还是把脸放在杏花君的手上,“你要多少。”

“五千。”杏花君抽出手,坚决不能被默苍离的美色忽悠过去了,“拿了我就走。”

策天凤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杏花君没看到一般接着问道,“我行李呢?我来羽国是来开会的,你给我绑到这里来我明天赶不上会议了。”

策天凤原以为杏花君的意思是要跟他两清从此划开界限,但听他的话意只是单纯的讨要医药费跟急着离开参加会议,脸色这才好点。

“留在这,明天我让鸿信送你去。”

“可是我定了酒店的,很贵。”精打细算也是杏花君刻进DNA里的。

“早就给你退了。”查到杏花君买了来羽国的机票的策天凤一早惦记上了。

“你?”策天凤用无辜的样子看他,杏花君只好作罢,“哎,算了,吃人够够。”

“杏花。”

“不许叫名字!你怎么现在都不改!”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敢指使上官鸿信做司机的,他老师是第一个,师弟勉强算第二,但是面对自己绑架回来的老师的心上人,他还是有些不服气在里头的,他本来以为老师挂心的人怎么样也得担得起惊才绝艳四个字,没想到绑架到手发现杏花君根本平平无奇,到底哪里值得老师日夜挂念茶饭不思。

现在被抓来的,正跟绑架他的雇主,手牵手肩并肩坐在后排,策天凤发现上官鸿信在后视镜偷瞄,语气凉凉地提醒他看路,下一秒状似柔弱地靠在杏花君身上,身体力行的提醒杏花君他晕车的这种事。

上官鸿信再也不敢多看,脊背挺得直直,他怕看多了晚上做噩梦,哪个不知道策天凤的性子,就算晕车晕到脸都绿了也一声不吭,现在居然扮起了柔弱,拜托,他又不是苗疆小熊猫!

浑然不知司机的心理活动,杏花君十分自然地按起了默苍离的头部穴位,昨天没机会算账,现在默苍离总算落在他手里了,于是开口数落他的不告而别是多么无情无义的举动,又说他才两个月又把自己瘦成这样,还说你想见我用正常一点的方式不可以吗?我又没说过要跟你绝交,突然一块布闷上来我都要被吓死了,心脏病都要发作了,这部分略微带了点他的个人夸张成分,杏花君的心脏健康得很。策天凤偶尔哼哼两声解释,句句都是软话,接着听训,等他不想听了就开始打岔,把杏花君的注意力轻而易举转走。

上官鸿信再也不敢小看平平无奇的杏花君。

“苍离啊…额……天凤。”杏花君高兴,一时嘴快,叫了他给策天凤取的名字,突然想起来这人本名并不叫这个,于是迅速改口。

“你还是叫我苍离,还是默苍离比较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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